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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明:徐樑,现为上海师范大学副教授。

文本解读一直是我们工作室同仁的核心课题。从单篇解读,到专题式阅读,我们在不断思考、实验。

徐樑此文发表于《语文学习》年第2期。

统编语文教材七年级上册收录的自读课文《散文诗二首》,由泰戈尔的《金色花》和冰心的《荷叶·母亲》这两篇作品组成。教材的阅读提示指出:“这两首散文诗通过描写金色花、荷叶、红莲等物象寄托情感,篇幅短小,情感细腻,语言清新雅致。所不同的是,《金色花》写想象之事,以儿童的视角表达对母亲的依恋;而《荷叶·母亲》则写现实与联想,以荷叶比喻母亲,赞颂伟大的母爱。”

这样概括当然不错。但如果立足于学生的语文学习来看,即使只是将这两篇作品分开阅读,学生也不难读出两篇作品各自的情感内涵。或许正因为其阅读难度不大,所以统编教材将其设置为自读课文。然而,这两篇作品的并置其实完全可以生成更具深度的教学内容,通过两篇作品的比较阅读,可以让学生对阅读和写作中的一些关键问题产生更为深刻的印象。

一、作者立场的“虚拟”和“非虚拟”首先,就作者立场而言,《金色花》和《荷叶·

母亲》存在着“虚拟”与“非虚拟”的对立性差异。《金色花》以一个天真调皮的孩子的视角展开,孩子想象自己变成一朵金色花和母亲玩躲猫猫的游戏,孩子以金色花的形态观察、陪伴母亲工作,最后由金色花变回孩子,回到妈妈身边,以实现孩子对母亲依恋之情的表达。值得注意的是,这种虚拟性的叙述又可以细分为两层:一是在儿童视角上将自己想象成金色花的虚拟,二是身为成人的泰戈尔对儿童视角的虚拟。前者一览可知,后者则需要细化探讨:例如全文第一句为“假如我变成了一朵金色花”,这是一种很符合语言规范的虚拟语气表达,在英文原文中则是更为合乎表达规范的“SupposingIbecameachampaflower”。尽管一个儿童也可以使用“假如……”这样的句式开头,但这种规范化的虚拟语气句法结构则分明地让人意识到,这是经过成人精心打磨的语言,而且这种语言层面的精致性一直贯串全文。

与《金色花》相反,《荷叶·母亲》则是非虚拟性的写作。根据课文注释,本文节选自冰心所写《往事(一)——生命历史中的几页图画》,“荷叶·母亲”这一标题也是编者所加。《荷叶·母亲》中的“我”等同于作者冰心,“我”先追忆院中莲的来历,八年不看莲花与九年前祖父谈论莲花的往事,然后是看到风雨中荷叶为红莲遮蔽风雨侵袭的场景触景伤情,联想到母亲与子女的关系,即母亲守护爱护子女,抒发对母爱伟大的赞颂。值得注意的是,如果删去前面对莲的来历和祖父谈论的往事,其实并不会对其后“莲—叶”这组比喻的理解产生多大的影响。作者选择“为红莲遮挡风雨的荷叶”这一物象,或许应该理解为是由眼前景象触发而生的结果。换句话说,从作者立场来看,本文是一段非虚拟性的真实随想,作者只是真实地记录了自己一时的所感所思,其中存在着一定的随意性,但真实性却不容怀疑。

二、读者立场的“感受”和“知道”

无论是阅读教学还是写作教学,我们一般都会把“真情实感”作为衡量作品的重要标准。而从作者立场来看,存在两重虚拟的《金色花》显然不如《荷叶·母亲》来得“真实”。但是,我们在阅读《荷叶·母亲》时所获得的感动未必比阅读《金色花》时更多,原因何在?

先看《荷叶·母亲》:全篇既然是作者感性的随想,阅读过程中读者似乎理应能伴随作者的

情感意脉流转,获得感性真实的触动。但是,在阅读过程中我们只是不断地被作者“告知”她的情绪——“早起是浓阴的天,我觉得有些烦闷”“仍是不适意”“我不宁的心绪散尽了”。然而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烦闷?又为何不适意?如果看到同样的画面,我们能产生和作者一样的感动吗?答案恐怕是不一定。换句话说,读者只是“知道”了作者的情感,却无法与作者共享情感。尤其是全文的末句:“我心中深深地受了感动——母亲啊!你是荷叶,我是红莲。心中的雨点来了,除了你,谁是我在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?”作者的情感已在此刻达到了顶峰,但是在这段激昂的文字出现之前,读者已料想到作者想要抒发的情感。因为上一段“雨势并不减退,红莲却不摇动了。雨点不住地打着,只能在那勇敢慈怜的荷叶上面,聚了些流转无力的水珠”中,“我”内心的感动已无须赘述,末段再次强调“深深地受了感动”只是对上一段的明确,读者只是被再一次“告知”其情感主旨,而阅读期待却并没有得到更多的满足。但是《金色花》与之完全相反:作者从来没有“告知”读者这是一个可爱的孩子之类的话,读者却不难“感受”到孩子的可爱。例如当孩子变成了金色花,他要“长在那棵树的高枝上,笑嘻嘻地在风中摇摆,又在新叶上跳舞”,特意强调“高枝”,蕴含着孩子对高处的向往和追求,更是充满好奇的孩子对探索世界的种种可能性的渴望,又以“新叶”观照“孩子”展现新生的活力。一句话间,孩子天真、好奇的形象已跃然纸上。又如母亲形象的塑造也充分体现了孩子的观察和想象——孩子的想象选取的是母亲做祷告与读《罗摩衍那》的场景,这两个场景都属于非功利性的审美,也很好地体现了孩子内心的超功利性。除此之外,想象中的孩子的独白及母子的对话同样充满情味,母亲见到回到牛棚的孩子时说“你到哪里去了,你这坏孩子?”此处的“坏”不是对孩子品性的价值判断,而是一种亲昵的嗔怪。孩子的独白则是口是心非的,他虽说着:“我不告诉你,妈妈。”流露出的心声却是:“妈妈,你要认识我!”体现了孩子希望引起大人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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